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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5) (第3/3页)
主事的人,这时候也不跟他矫情,从屋子里拿出雨衣,给他裹的严实,红着眼睛给言喻送出门。 您有事给我打电话,快回去吧!言喻回头,冲奶奶挥挥手。 田间的路本就不好走,尤其又碰到下雨,这会子一踩一个泥坑,言喻脚上有伤,走不快,但也顾不上那么多,只能一边沿着路走,一边喊着爷爷和秦叔的名字。 这片田都走到头了,也没见着个人回应他。 兜里的手机隔着卫衣被揣进雨衣的兜里,言喻不低头,压根儿看不见手机屏幕上忽明忽暗的来电显示,就连手机震动的声音,也被压在风声和雨声的双重喧嚣之下。 沿着路边看不见茶园里面的景象,言喻眉头紧紧皱着,干脆心一横,一脚跨过进茶园的那条小溪流,沿着密密麻麻的茶园一步一步地寻找。 茶园走路的地方留的少,不少长出来的枝丫还没来得及修剪,言喻又走得急,火烧火燎的,没心思关心手上和脚腕上被划出的血痕。 爷爷!秦叔! ... 这么大的雨,稍有不注意就会一脚踩空。言喻一抹脸上的水,泪水混着雨水显然已经分不清了。这会儿雨下的太大,伞撑不撑都是一样的,言喻干脆收了伞,拄在地上还能走得稳一些。 他猜测,秦叔跟爷爷应该不在一个茶园,不然两个人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打个电话,最差的情况就是爷爷晕倒了,所以没办法给他回应。 书里关于爷爷的结局一遍遍的在言喻眼前划过,老人垂在床边苍白无力的手,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的无奈...言喻甚至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这件事他一个人解决不了。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,他对贺慈的依赖,远远超过了自己心里的预期。 如果贺慈还没走。 贺慈... 光是这两个字,都能让他觉得无比的安心,言喻蹲在原地,一抹眼泪,从兜里拿出手机,抹去水珠,这才发现一路上都是贺慈给他打的电话。 从出门的时候开始,一直到几分钟之前,不间断地给他打着电话。 言喻不敢耽搁,立马回摁过去。 不等他开口,那边倒是先传过来焦急的声音,即便是雨声遮掩着,也能听见那边沉重的喘息声。 你站起来。贺慈说,言喻,你只要站起来,我就能找到你。 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,也没有问他现在在哪,言喻鼻尖一酸,贺慈就像超人一样,不需要他开口,就什么都会知道的超人,那种被强烈保护和需要的感觉莫名戳中了他的心脏,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沿着侧颊往下掉。 言喻紧紧攥着手机,贴在耳边,撑着伞慢慢站起来。 贺慈说,只要他站起来,他就能找的见他。 刚才所有的不安,都在这一瞬间,在贺慈这句话里,消逝的无影无踪,他甚至可以肯定,贺慈一定会来。 贺慈,言喻站在原地,撑开伞,让自己的目标看起来更大一点,我有点害怕。 雨水落在伞上的声音,随着刮过来的风,清冷刺人,慎的人心慌。 言言,低头,摘十片茶叶,贺慈说话的时候依旧不紧不慢,甚至比以前更温柔,不断转移着言喻的注意力,最后一片摘下来的时候,再喊一声我的名字。 好。言喻应下,一片了,贺慈。 言喻带着浓重委屈的声音从手机传来,贺慈顾不得额头上的雨水,站在原地,四处张望着,他们家的茶园实在太大了。 还有九片。贺慈应他。 嗯,言喻又摘下一片,抬起头来张望,依旧是茫茫茶园,没有贺慈的身影,三片了贺慈。 这块没有言喻的身影,混黑的眼眸里难掩往日里不见的急躁。 贺慈蹲下,捡了块石头在茶树上做了个记号,不停歇地又去了下一块茶园。 茶园的构造差不离,几乎找遍了所有的阳面,贺慈看向茶园的另一头,没有迟疑地翻过小山头。 言言,贺慈手撑着膝盖,喘着气,依旧是四处留心地看着,直到看见最角落里撑着伞的大蘑菇,贺慈难以抑制地弯起了嘴角,喊我名字。 贺、慈! 言喻使出了吃奶的劲儿,喊出来的贺慈又委屈又好笑,几乎响彻了整个山头,如果不是贺慈站得远,他兴许能看见言喻一不小心冒出来的鼻涕泡。 手机里传来贺慈一声轻笑,乖乖,不用那么使劲。 站在原地等我。 言喻顿时哽住,尽管人还在雨里,脸却红了个透,他怎么乱喊人啊! 结果一回头,就看见大步朝他走来的贺慈。 言喻微微怔愣,贺慈一点都不像贺慈了,身上挂着零碎的茶叶片,衣角还在滴着水,就连一向刷的干净的白球鞋,现在也沾了不少泥点,越发显得他整个人狼狈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