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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102:阿纺哄江织的三十六计 (第2/4页)
涩涩的,有点不舒服,揉了揉:“梦见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。” 那天是她的生日。 肖麟书拿开她的手,用毛巾湿了水,轻轻给她擦眼睛,他说,声音平淡又温和:“那天也是我妹妹的生日。” 这是第一次,肖麟书说起他的妹妹。 他眼睛里全部灯光都融进去,细细碎碎的影子很温柔:“她比我小了十五岁,长得像我妈妈,是个很漂亮的孩子,也很乖巧,医院的护士和医生都喜欢她。” 他说医院。 他的妹妹生病了。 江维尔坐起来:“她现在在哪?”肖麟书从来没有跟她讲过他的家庭,她每次问起,他都直说,他没有家人。 他不提,她怕戳他伤口,也不问。 他把毛巾放下,浸了热水,又拧干给她擦手,语气出奇地平静,他说:“我妹妹她去世了。” 江维尔呆愣住。 “我们第二次见面的那天,是她下葬的日子。” 他妹妹去世的时候,还不到十一岁,他父母不在,自己一个人办了葬礼,没有亲朋好友,他喝了几杯酒,就去开工了。 他以为那会是他最后一部作品,拍完了就退圈,可她出现了,带着满身的光,闯了进来。 江维尔想起了那天,他们在跆拳道馆见面的时候,那时候她想,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呢,分明对谁都温柔和善,偏偏眼睛里很悲伤,像对世界绝望了。 原来,那天他的妹妹下葬。 “是不是因为……”她问不出口。 肖麟书点头了,知道她要问什么。 “我妹妹心脏不好,要在医院养着。”他笑了笑,自嘲,“她命不好,摊上了我这个没有用的哥哥,我救不了她。” 停顿了许久。 他低着头,说:“靳松给的是救命钱。” 絮絮叨叨,他说了很多,说得安静,平铺直叙,像在说别人的故事。 那时候他也才刚成年,双亲遇险,一死一伤,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,母亲其实是救过来了的,只是还有病重的妹妹需要救治,她亲手拔了呼吸机。 双亲逝世之后,所有的亲戚都将他置之门外,他还小,身上最值钱的,就是他那具还稚嫩的身体。 靳松很狡猾,与他签了合约,给的钱和资源只能救命,不会让他有机会羽翼丰满,就这样拖了他八年。 他把冷掉的毛巾放下,抓过她的手放进被子里:“我妹妹没有等到合适的心脏,去世之后,我本来是想解约的。” 然后她出现了。 十年为奴,前八年为了他的妹妹,后两年,为了他的私心。 “靳松手里有视频,我怕你知道,”他还抓着她的手,用了很大了力道,“是我自私了。” 她眼睛又红了,即便他说得这样心平气和,她也知道,这漫长的十年里,他过得的是什么日子。 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 “我不敢。” “为什么不敢?” 他沉默了很久:“怕你嫌我脏。” 她突然不说话了。 “维尔。” 她伸手,去解他衬衣的扣子。 肖麟书按住她的手:“维尔。” “我看看。” 他摇摇头:“伤都好了。” 她不松手,继续扯他的扣子:“让我看看。” “不看了。”他声音低哑,像央求,“维尔,我身上很脏。” 他把所有的自我厌弃,都写在眼睛里,明明晃晃的无力与痛恨,也都写在眼睛里。 江维尔不管不顾,红着眼睛冲他喊:“我要看,我就要看。” 他迟疑了一会儿。 “好。” 他就松开了手,由着她解开了衬衫的纽扣,锁骨以下,有很多痕迹,有些已经好了,有些还有疤痕,有的是烟头烫的,有的是鞭子抽的。 怪不得,交往这两年,他从来不碰她。 “这个是用什么弄的?” 伤口在胸口,约摸五厘米长,江维尔手指覆在上面,轻轻摩挲着。 肖麟书想了一会儿:“太久了,不记得了。” 不记得了…… 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把她眼泪都逼出来了,她凑过去,唇贴着那块伤疤:“不脏。” 抬头看着肖麟书的眼睛,江维尔说:“你一点儿都不脏。” 一字一字,珍而重之。 他抱住她,还是示了弱:“维尔,我怕了……” 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