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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 (第2/2页)
开始抹泪,领着她小闺女翠兰坐在洞口哭。哭命苦,哭她二儿子宋福寿和他们分开走了,去丈母娘家接媳妇,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。 整个过程,脾气暴的马老太压根就没参与。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:你们还是不累,人累大劲儿哪有精神头吵架。明知道你烦人不讲理,听你说话从心里往外的膈应也不愿意搭理你,没力气吵,只想睡觉。 马老太没出头,之前七户人家里的王婆子不干了,高屠户的大儿媳也不干了。 干啥呢,坐洞口大半夜哭丧啊,别人睡不睡了。 头回意识到,宋福生的大伯娘照马老太差远了。 磕磕绊绊中,入了深夜,有地方睡觉的全都休息了。 没地方的三五人一伙支起火堆,男人们一边看摊值夜一边打盹。 还有的,比如宋福生的两个亲哥哥和高屠户家的俩小子,干脆爬上山坡,找到宋福生烧泥包的地方,弄两个大石头往那一坐,听着板车上宋福生的呼噜声帮忙守着泥包。 给他们冻够呛。 把自己睡觉地方倒给别人了,这可真是做好人好事不容易。 后半夜也不知是凌晨两点还是凌晨三点,嗷的一声狼嚎声,紧接着像十几头狼一起附和似的也跟着嚎叫,宋福生从梦里惊醒。 他本想利索地坐起身,但是板车打斜啊,一个没注意霹雳噗窿的掉下车。 睁眼往四周一看,心吓得噗通噗通。 就笨琢磨吧,大半夜的,好几个大老爷们坐那瞪眼直勾勾看他,是不是也吓够呛。这几个人是啥时候来的? 宋福生小声道:“有狼叫。” 他大哥说,老三,山上有狼不正常吗? “是狼群啊狼群,它们叫唤了。” 他二哥说,老三,狼本来就会叫唤。叫唤它们的去呗,离咱老远了,你吓破胆了?你听,还有别的野兽叫呢。 宋福生:“……” 第四十七章 收获(二更) 宋福生的心里话:住原始森林,有狼的山上,谁住谁知道,哎呀妈呀好害怕。 但他面上不怂,给媳妇盖好棉被,又用防潮垫给钱佩英脸盖上,别被蚊虫叮咬。 话说回来,只能用防潮垫盖,这个飘轻的。要是用棉被,给捂死了呢,睡觉戴面具也难受。 他又凑到钱佩英跟前儿仔细瞅瞅,心想:媳妇这是梦见什么了,两脚两腿使劲,梦见双十一和618啦?正在疯狂抢货?唉,幸福生活一去不复返了。 整个过程,宋家老大老二为避嫌,脸扭向一旁,没好意思瞅三弟和三弟妹,只在心里嘀咕:多大岁数了,都什么情况了,还黏黏糊糊。 高铁头倒是一边挖坑一边瞅,打心眼里觉得他要是娶了桃花也能这样对待她,且在心里很尊敬宋福生。 说来也怪,以前高铁头也见过宋福生,那时候他对宋三叔的印象就俩字:能装。 弄得他一点儿也不羡慕读书人,觉得读书人活得假模假式,张口之乎者也装斯文,说话做事不实在。他爹高屠户也是那么评价。 但只这一天接触下来,高铁头对宋福生的感官就变了。 这一天一宿,宋三叔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护好妻女身上,不言不语也不多掺和别的事儿,哪方面不懂就去问大伙,编门帘子做帐篷,一心一意让妻女吃好住好不吃亏。 脸上仅有的几次笑意也全是在冲三婶和胖丫笑。 不知怎的,十八岁的高铁头虽然不想一生只得一个丫头,但是他很羡慕宋福生拿女儿拿媳妇当宝。 宋福生发现高铁头总瞄他,用下巴点点泥坑:“你挖什么哪?大半夜的。” 高铁头挠了挠后脑勺:“不是烧木炭?我看你就这么挖的。” “我这还没烧出来,你就学我?” “我信三叔。” 宋福生好笑,他都不信自个儿,别人倒对他挺相信。 “来吧,大哥二哥,帮我开窑,成不成在此一举了,免得铁头白费功夫。” 好好的泥包,只三五下就被几个男人掏的稀巴烂,泥包里面热气腾腾。 宋福生跪坐在地上往外扒拉,最开头扒拉出来的全是没烧透的木头。 他大哥宋福财和二哥宋福喜在一边嘟囔:“完了,根本不成。” 给宋福生膈应坏了,费了六个多小时,还没完事儿呢就嚷嚷完,完啥完,一个个的不会说话。 紧接着扒拉出来烧透的木渣,宋福生心里也有点泛凉,要没戏。 拿着大长棍子又是好一顿扒拉,扒拉的他满脸灰,白洗脸洗头了。 哎呀,哎呀呀,哎呀呀哎呀呀:“烧出来了,你们看看,这就是木炭!” 几个男人全凑了过去,又特意点了几个火把照亮,掰了掰干唰唰的木炭,烧透的木炭清脆有光泽。 几个人兴奋了,宋二哥带小跑举火把下山坡取筐,宋家大哥摩拳擦掌:“老三,就着这泥包再整一锅吧,估摸现在弄,晌午就能又烧出一锅。” 高铁头在那面挖坑的更卖力了,呼哧带喘道:“我就说三叔准成。昨儿傍晚我就不该和田叔他们去围栅栏,早点学三叔,现在我家也能收拢木炭了。” 又指挥他三弟,让去帮宋福生往外扒拉木炭,因为宋福生想钻进泥包里收集,烧一锅不易,一烧烧大半天,一点儿也不想浪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