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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节 (第3/3页)
” 守城的将士被这番话激起了血性,一扫之前的颓态,当真是拿命在堵城楼上的窟窿。 城楼下方不断有流箭和炮弹飞来,到处都是爆破声。 城楼守将捂着头跑上城楼,面上明显有慌乱之色:“大长公主,您先去城楼下躲躲,这上边危险。” 大长公主直接用刚砍了小卒的那把剑指着守将脖子:“城门若是守不住,提头来见!” 这守将是个沽名钓誉的,仗着父辈的功勋,平日里在朝中揽了不少贤名在身,如今朝中无人可用才被迫挂帅,大长公主若是不过来,只怕他躲着连城楼都不敢上来。 被大长公主用剑指着脖子,守将还是答得义正言辞:“请大长公主放心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。” 然城门守了半日不到,那名守将被流箭划伤了胳膊,就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不能再上城楼指挥,为了稳定军心,大长公主再次亲上城楼。 哪怕她在指挥战局上远不如那些将军,但只要她站在城楼上,就是飘在城楼上方的第二片旌旗。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,病重得连床都下不了的封时衍动了动干裂起皮的嘴唇,吩咐左右:“传御医前来。” 自他病重,太医院的太医们就一直是被扣在宫里的,院使很快来床前替他诊脉。 封时衍眸光沉寂望着帐顶:“下虎狼药。” 院使把脉的手轻轻一颤:“陛下……您如今的身子,怕是受不住那药力。” 所谓虎狼之药,无非是在短时间发挥奇效,可药力一过,对人的亏损也极大。 封时衍道:“姑姑一介女流都亲上城楼了,朕作为一国之君,哪能这般苟且?便是死,也该在两军阵前站着死。” 他话已至此,院使只得开了药。 一剂药喝下去,封时衍只觉身上的确是轻盈了不少,他沉声吩咐:“把朕的战甲拿来。” 总管太监有些忧心道:“陛下,甲胄太沉,便不换戎装了吧。” 封时衍瞌上双目,重复了一遍:“拿战甲来!” 总管太监没法,只得让宫人去取。 宫女捧着明光黄金甲的各部件鱼贯而入,封时衍长开双臂任宫女们给她更衣着甲。 戎甲的重量压在身上,仿佛是把这座江山都扛在了肩上。 甲胄比寻常衣物更能撑身形,封时衍换黄金甲后,单看身形,倒是英武如初。 他步履沉重上前,拿起最后一名宫女托盘里的佩剑,迎着白得刺目的天光一步步走出了这间困住他多时的寝殿,猩红的战袍长长地拖曳在他身后,仿佛是一面染血的旌旗。 所有的宫人看着她们的君王,大抵都知道他回不来了,无声而默契地跪了下去,两手交叠放在地上,额头抵着手背,谦卑而虔诚。 面对宫墙夹道两侧伏跪送行的宫人,封时衍喉头动了动,最终一句话也没说,目不斜视从夹道走过,唯有他身后猩红的战袍被秋风吹拂着,扬起一个凌厉的弧度。 宫墙外落木萧萧,纷飞的银杏叶也多了几许凄凉。 * 封时衍亲自赶到城门督战,朝廷大军士气大振,勉强撑过了这第一日。 但信阳王也算着时辰的,他知道楚昌平撤兵不敢再战是因为士气大损,楚军又没有军粮充饥,若是跟朝廷大军前后夹击他,朝廷大军有一道城门隔着折损不了多少,反倒是体力不支的楚军被他的军队回头咬住了,又得折损大半。 如今楚昌平只能等,等楚承茂带着渝州驻军上京。 信阳王心知自己想要取胜,就必须得在楚承茂的渝州军抵达京城前,把京城给拿下,所以攻城的车轮战术就一直没停过。 朝廷大军坚持了一天一夜,早已疲惫不堪。 第二日一早,信阳王直接下令,做完朝食把军营里的锅碗都砸了,剩余的粮草也烧了,不拿下京城,接下来他们就没粮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