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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(第7/8页)
“应该这样。不然,说什么‘七世祖传’?”孙道士很得意地说,“不过,丁爷,你可千万不能再喝酒!” “这,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喝?” “也不过两三天的工夫,等眼中红丝退尽,就可以喝了。” “好,我听道爷的话。”丁全取出五两银子作为酬谢,“道爷,一点小意思。” “你请收起来。出家人济世为本,不是营利。” “那怎么可以?”丁全硬要把银子塞给他,“你的药材,不也要钱买的吗?” “不是!我的药,是走遍三山五岳,亲自采取,遵古炮制,与众不同。”孙道士把银子又放在桌上,很坚决地说,“丁爷,总而言之一句话,我绝不能收你的钱。我在祖师爷面前立下了誓,济世行道,不得贪财。再说,我看丁爷你是条血性汉子,若不嫌弃,我高攀交你个朋友。” “说什么高攀?”丁全慨然答道,“道爷,你既如此说,咱们好好交上一交。请问,你可要到河东去?” “一时还不得闲。”孙道士故意宕开一笔。 “怎么?有什么要紧事得赶着去办?” “出家人云游四海,随遇而安。说不上有要紧事要办,也不过访友行道而已。” “既没有要紧事,何妨到河东去玩玩。”丁全说到这里,忽现踌躇之色,眼睛眨了几下,终于摆出毅然决然的神色,“道爷!河东有位大大有名的人物,你知不知道?” “谁?”他故意装糊涂。 “李二公子。”丁全放低了声音说。 “噢,我也听说过,李二公子疏财仗义。那也不过富家公子生性慷慨而已,到底二十才出头的年纪,少不更事,怕没有什么了不起。” “道爷,你真是太小看人了!”丁全有些气愤地说,“你倒再去打听打听,谁不说李二公子是个盖世英雄?” 孙道士看他那神气,觉得好笑,故意收拾药箱,装得毫不经意地说道:“盖世英雄我倒听说过一位,可不是李二公子。” “谁?”丁全大声地说。 “多说有个虬什么客来的,才是盖世英雄!” “虬髯客!他妈的王八蛋!”丁全睁大了那双三角眼,破口大骂。 孙道士吃了一惊似的,“丁爷,你干什么发脾气?”他期期艾艾地问。 “噢,对不起。”丁全赶紧解释,“我不是跟你发什么脾气。我是骂虬髯客那个王八蛋!” “不好,不好!”孙道士摇着手说,“丁爷,你要忍耐,不能生气。一生气,肝火上升,对你的眼有害。” “是,是。”丁全停了一下,忍着气又说,“不过虬髯客这家伙,实在太可恶了!早晚,我要宰了他!” 孙道士越发装出凛然的神色:“你跟他这么大的仇恨?” “你见过虬髯客没有?” “没有。听说他神出鬼没,就是见到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 “他,一脸络腮胡子,个子不高,有四十岁的样子,长得像个狗熊。我告诉你,遇见他可要小心,那家伙翻脸不认人——他会使飞刀!” 孙道士听他说完,深深看了看他的眼,点点头说:“我知道了。怪不得你要宰了他。” 丁全红了脸,不好意思地说:“道爷,我老实告诉你吧,我这伤口,就是一时大意,挨了那家伙一剪刀才弄出来的。” “噢,”孙道士极关切地问道,“你,你跟他是怎么个过节?” “不关我的事……”丁全不愿再说下去。 “丁爷,”道士又使出了激将法,“我劝你格外小心。那虬髯客,多说不好惹。” “哼,”丁全冷笑道,“迟早要他的好看!” “君子报仇,三年不晚。丁爷,你先把他丢开吧。” “哪用得到三年?只等太原……”丁全忍然咽住,显然,他已警觉到不可泄露机密,改了一个话题说,“道爷,我劝你到河东去玩玩。李二公子最好客,凡有一技之长,无不是尽心结交。就算一无长处,投到他那里,也必定好好看待。” “这样说,我倒真想去见一见李二公子。”孙道士心思非常活动,盘算着能到河东去探一探实情,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,便留下可进可退的余地,“好在也还不忙,咱们明天再说。” 回到自己屋里,孙道士悄悄躺在床上,把前前后后的经过,细想了一遍。最使他感兴趣的是,丁全欲语不语的那半句话,丁全的意思,是说报虬髯客的仇,用不到三年,“只等太原”——等什么?难道太原方面准备发兵攻虬髯客? 想到这里,他的心猛然往下一沉!定一定神,冷静地考虑,不是不可能的,虬髯客的底细,已尽在太原掌握之中,知己知彼,用兵的条件够了。 于是他又想到那封信。是潼关都尉的复书,应无可疑,所谓“拜谢厚贶”,是指那个木盒,不用说,一盒子的珍宝